吃完了盘中切好的烤肉，将盘子清洗干净。
打开钱袋，她一颗一颗地将银币数好，放入了抽屉里。
“你就住在地下室啊。”
“挺实用的。”
林长生打量着摆放地整整齐齐的物品，零司拆卸下来止血的绷带，放进垃圾袋里，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。她看着衣柜中为数不多的衣服，皱了皱眉头。
“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在幸幸福福地学习涵养和知识，好好打扮自己，以后嫁给喜欢的人。”
林长生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，他看着桌面上的纸，内容是一张经典的苏派速写，精准流畅的线条，面面俱到，看背影是阳休雨和琳。
“瞎了的画家。”林长生感叹道。
404已经带着衣服进卫生间洗澡了，她温好了水，关上了门。
“你不冷吗，住在这里。”
“这个地方的房价你不知道，我也只能勉强租下这里。”零司在卫生间里面回答道。
“你来找我就为了让我死心吗。”零司躺在热水中，闭上了眼睛。
“你脑子里面的知识可不止值这个价，你是比计划里面的老怪物还老怪物的东西。”
“看来你们调查的很仔细。”
“协议还在我脑子里面，我死后会前往云端，留下只是想见证下历史。”
“什么历史。”
“你们即将创造的历史。”
“你这么相信我们会成功？”
“王制定的计划从未失败过，几千万年过去他仍走在我们前面。”
林长生翻起了她的作品。
“画面有点系统了，缺少点灵气。”
“我不懂……没人教过我画画。”
“因为看不见，你只能画回忆，都是些概念形，概念的太具体了，你也很难平衡画面，但是你的确做到了。”
零司没再回答，她擦拭着身体，穿好睡衣，走了出来，抽开柜子，拿起药酒和金创药，处理起伤口。
“个体对历史趋势的作用有限，但个别除外。”
零司还是没回答他，她尝试过剪短头发，但新的头发又会迅速长出来，和原来的一样顺滑。
“我不想再谈论这些问题了。”她睡到了床上，缩进了被窝里。
“你不走吗，我床太小了，你睡不下。”零司轻声说。
“零小姐真是气度不凡，不生我气了？”
“生气有什么用呢……你也没做错什么。”零司语气很温柔，她呆呆地望着前方。
“我今天说的都是气话，你不用在意。”她闭上了眼睛，不再去想这些事情。
她脸色苍白的可怕，寒疾来势汹汹，这个地方没有供暖，缩在被窝里，保存着自己残余的体温。
林长生看了她好久，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，将接近昏迷的零司裹住。
她迷迷糊糊地抓住林长生，林长生打量着这赏心悦目的侧脸，睫毛轻颤。
“我**他妈的……”
林长生表情僵硬了下。
“混蛋……”
零司抱紧了林长生，虽说无意识状态下的行为，但少女身体柔软的触感和体香还是令林长生还是有点招架不住。
“好黑啊……我以为我不会害怕的。”
零司蜷缩了起来，说着胡话。
“我不能死……还有很多事……还有很多人……”
她剧烈颤抖了起来，抱着大衣，缩在角落。
沉默了好久好久。
“喝点热水。”
林长生把一杯温水放到了零司的手上。
“每天都这样吗。”
“我活不了多久了……别再打扰我了。”她虚脱了，躺回了床上，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。
零司面无表情，冷的像块结霜的石头，相比于生气之下，这种状态甚至令林长生有点惊慌失措。
……
《长河回忆录》
历史上最后一名看守者真真切切地注销在了那天晚上，彻底成为了一局行尸走肉，这种一生都在为别人奔波的智慧机械体也从历史上彻底消失。
曾经所有帝国的勇士们都渴望拥有一名看守者伙伴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智械早就停产。404号看守者没能完成它的任务。这是它记录中唯一失败的一次任务，也是最后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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